本以为虎牙和斗鱼双方达成合作，可以让过往的“虎鱼战争”归于平静，岂料合并计划中途终止，“虎鱼之斗”的局面终究未能终结。而在双方合并终止后，虎牙与斗鱼也开始分道扬镳。

曾几何时，作为国内游戏直播的头部平台，斗鱼手握诸多顶级赛事资源，坐拥业内无二的网红主播，风头一时无两。然而到现在，斗鱼却已经开始被“游戏直播第一股”的虎牙所赶超。虽然虎牙和斗鱼仍然同处于游戏直播平台头部位置，但二者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明显，这从其近期发布的2021年财报就可以窥探一二。

（配图来自Canva可画）

年报分道扬镳：一个盈利、一个亏损

如今，虎牙的盈利能力已经常年领跑斗鱼。财报显示，虎牙2021年全年实现营收113.51亿元，同比增长4%；实现毛利润16亿元，净利润5.83亿元。而斗鱼2021年全年实现营收91.65亿元，同比下降4.55%，全年净亏损6.2亿元，相比2020年同期净利润4.04亿元由盈转亏，这也是斗鱼连续5季度单季亏损。

无论是虎牙持续盈利，还是斗鱼由盈转亏，均与其直播、广告与其他业务的表现不无关系。虎牙直播收入虽然下降，但其广告和其他业务收入却实现了大幅增长，而斗鱼的两项业务却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降。

财报显示，2021年虎牙直播收入同比下降了1.22%至101.86亿元，广告和其他业务收入同比增长了93.3%至11.65亿元；斗鱼直播收入同比下降了3%至85.86亿元，广告和其他收入同比增长了24%至7.5亿元。

而直播业务收入与用户规模、付费用户高度绑定，虎牙虽然付费用户数量更低，但收入超过斗鱼，可见虎牙用户的付费能力要高于斗鱼用户。财报显示，2021年第四季度，虎牙平均移动月活跃用户数同比增长7.4%至8540万，创上市以来新高；不过，付费用户数同比下降6.67%至560万。斗鱼平均移动月活跃用户数同比增长了7.2%至6240万；付费用户数同比下降3.95%至730万。

相比较而言，虎牙直播收入占比虽低，收入结构却比斗鱼更趋合理。据悉，虎牙2021年直播收入占总营收的比例为89.74%，广告收入仅占10.26%，而斗鱼这两项收入在总营收中的占比分别约为94.8%和5.1%。虽然二者直播收入占据都还很高，但斗鱼却高达九成以上，说明斗鱼对直播的依赖度较虎牙更甚。

虎牙全面发力

随着斗鱼的掉队，虎牙在国内电竞直播赛道上的综合优势已经隐隐显露。而虎牙之所以能够“跑赢”斗鱼，完全得益于其在版权、内容、技术和海外业务等方面的进一步发力。

首先，虎牙继续与电竞赛事组织通力合作，并由此取得了更多元的电竞赛事版权。虎牙一直在不断加强游戏赛事版权的覆盖范围，去年不仅与腾竞体育就英雄联盟职业联赛（LPL）的独家内容版权达成了合作，还与ESL公司签署了中文独家赛事直播版权协议。显然，虎牙已取得了多个赛事的独家直播权、视频点播和发行权。据悉，虎牙仅在2021年第四季度直播版权电竞赛事就多达125项，赛事总收看人次达6.05亿次。

其次，虎牙积极推出了更多自制节目和游戏视频，极大地丰富了平台的自制内容。比如，“2021虎牙猛男杯年度总决赛”等三档独具特色的自制电竞赛事表现得极其亮眼，虎牙引入的视频创作者所生产的游戏视频内容，也吸引到了更为广泛的受众群体。

据悉，2021年第四季度，虎牙直播了64档自制电竞赛事和娱乐节目，总观看人次达1.53亿次，同比涨幅超40%。与此同时，虎牙上传至平台的视频数量及视频浏览量也均实现了两位数的环比增长。

另外，虎牙在直播技术、互动功能上的创新玩法，也为用户和主播带来了更好的体验。2021年虎牙通过不断迭代直播互动功能，又开放了更多互动新玩法，并且虎牙还将小程序工具和互动功能结相合，增强了其互惠互利性。财报显示，2021年第四季度，使用虎牙小程序工具的日均活跃主播同比增长近160%；平台上有超过500万的日均活跃用户参与小程序工具的互动，较2020年同期增长了240%。

最后，虎牙海外业务发展顺利，海外产品Nimo TV正在成为其新的增长动力之一。虎牙通过与游戏工作室合作，转播当地热门电竞赛事，不断丰富娱乐节目等，使Nimo TV的用户得到了强劲增长。财报显示，2021年第四季度，Nimo TV的月均活跃用户超过了3000万。得益于此，Nimo TV的变现能力进一步提高，海外业务收入也同比增长超过了110%。

斗鱼努力控本

其实，从虎牙的多措并举不难看出其对游戏直播的重视，因此在对版权、内容等方面的大力布局下，虎牙一路向好发展也就不难理解了。而反观斗鱼，之所以逐渐与虎牙拉开差距，也是与其对待版权和内容态度的截然不同不无关系。

从版权来看，虎牙在版权收割上的进攻性，比斗鱼的保守策略带来的效果要更好。游戏版权对于直播平台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虎牙拿下了英雄联盟职业联赛（LPL）5年的独播权，而斗鱼却在减少对这类顶级电竞赛事版权的采买。从最终结果来看，虽然斗鱼是为了解决亏损问题，才开始削减版权成本，但事实上赛事版权的缺失则会导致其直播内容的减少，从而对用户的付费意愿产生影响。

就内容而言，虎牙的“一专多能”比斗鱼精耕游戏直播的变现速度要快。娱乐分区的主播在吸引礼物打赏的能力上要远超游戏版块，所以虎牙走游戏电竞+泛娱乐的“一专多能”道路，能通过娱乐版块的强劲营收反哺游戏。而由于单一主播对观众的转化能力有限，所以单靠游戏直播，很难将用户价值最大化，于是更倾向于精耕游戏、电竞直播的斗鱼，其付费能力自然不如虎牙出众。

就直播来说，对主播规模化运营的虎牙，比过于依赖头部主播的斗鱼所付出的成本要更低。斗鱼的成本占营收比常年大于虎牙，这主要是由于虎牙拥有更多的腰部主播，腰部主播成本更低，更容易被复制，对直播平台而言更具性价比。而头部主播的营收贡献虽然更显著，但如今用户对主播的打赏逐渐变少，头部主播所带来的收益变得有限；再加上头部主播越发稀少，斗鱼再花重金网罗，自然会拉低其盈利能力。

虎牙的长期挑战

虽然相比斗鱼，虎牙如今在各方面都表现突出，但仍有些问题不容忽视。

一是，虎牙的营收增速正在逐渐放缓。据悉，2017年—2021年，虎牙的营收增长率分别为174.16%、113.45%、79.58%、30.33%、4%，增速大幅下滑，甚至在五年间就骤降至个位数。另外从季度来看，虎牙2020年和2021年四个季度营收增长率分别为48%、34%、24%、21%以及8%、10%、6%和-6%，季度增速也在不断放缓。

二是，虎牙的直播市场正在被不断抢食。随着长视频及短视频平台加速进入游戏直播赛道，与虎牙抢夺市场份额的玩家就已经数不胜数了。虽然虎牙凭借在该领域多年深耕，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但在B站的高调进攻，“抖快”等短视频的暗中窥伺，以及斗鱼、CC直播等垂直游戏直播平台的虎视眈眈之下，虎牙面临的竞争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三是，游戏直播行业已经接近天花板。随着整个直播行业开始进入存量市场，游戏直播平台普遍面临用户增长乏力、变现能力不足等问题，我国游戏直播行业市场增速已经明显放缓，游戏直播业务的变现能力或已遭遇天花板。据艾瑞咨询2019年的《中国游戏直播行业研究报告》预测，2022年游戏直播行业市场规模预计达341.6亿，而到2023年，全国游戏直播市场规模增长率将下滑到18.6%。

总而言之，即便是暂时跑赢了斗鱼，虎牙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内部造血能力减弱、外部竞争压力过大、整个游戏直播行业增速放缓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显然面对如此多的难题，虎牙要想长期领跑游戏直播行业，需要做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