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经典辩论题叫做“金钱是不是万恶之源？”，即便任何的辩题都可以正反说，可大多数痛苦是因钱而生的，这点在今日，也依然不假。作为技术而言的区块链本身应该是价值中性的，可作为投机落地，就远没有那么美好。这条绝境之路，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明知这条路置之死地也不会后生，却义无反顾。

2018年9月24日夜间，“火牛视频”上了微博热搜，而此前类似的热搜无不吹响的是覆没的号角。一个视频软件和投机究竟是如何勾连在一起的？

即便是如今火牛视频更改了白皮书，也不能抹去存在过的痕迹。从最初的充100元最慢10天回本的高收益，到不断被刺激加大的投资，再到后来投资者自以为安全的“左出右进”。许多“韭菜”拿着两个账号，企图通过内循环把“火钻”（火牛的Token）留在自己手里，却不曾想打开的是那个不断增加投入的“无底洞”。也许，血本无归从开始就注定了。

而类似的剧本才刚刚上演过——8月20日，“健康猫”暴雷，涉及25万私教累计30亿元资金被套。并且同样讽刺的是，这个打着“体育市场O2O平台”旗号的产物也本该和投机扯不上半点关系。从起初的业务增收，到同样内循环的“刷单”模式，以为的高收益却在顶点断裂。最终，迎接他们的依然是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韭菜”不是币圈的特有产物，只是人性之殇在这引起了更广泛的阵痛。

暴富梦想下的圈层狂欢

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何分别？金钱，只不过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梦想。

但“一夜暴富”就不是底层梦想了，它是人性暗面——贪婪的放大，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

可最怕的是，做梦的不止你一个人，这也是币圈最危险的地方。

很多时候，P2P是孤军奋战，是粘连着熟人经济的资本增值。它或许不一定有特别高的收益率，只是资本的覆灭，从来是不讲道理的。而这一轮P2P大规模的“暴雷”，更像是浊流之中无法独善其身。

可币圈是不同的，圈层狂欢才是“成片韭菜”的发源地。用户群泛滥可以说是币圈特有的产物，今天手上没有几个用户群，无论是项目群还是媒体群，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币圈人。这些仅仅依靠着网络连接的弱关系群体几乎有着共同的“暴富”梦想。有些人讨论着新项目，有些人讨论着新趋势，有些人讨论着新政策。在这里，底层技术是不重要的，激励机制才显得更加值得琢磨。

“邀请分红”在这里蔓延。于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奖励，自发站台也不是没有发生。而币圈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高收益面前的群情高昂，谁会记得下半句是“高风险”？

可脱离了技术的Token机制一次次被验证是“空中楼阁”。

从此前的Fomo3D到今天的火牛，即便是肉眼可见的风险，依然一次次地上演着“刷屏、大军倾入、一地狼藉”的三部曲。其他大小项目，更是不必细说。

成本博弈？

低试错成本VS高风险成本？

可惜，在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当你握住了一枚硬币，既要接受它的正面，也得接受它的反面。

继续拿火牛视频来说，最初，成本价仅仅为10元钱的100火钻每天都可以获得1元人民币的分红。而你的投资初期也是火牛“放线”的初期，小成本的投入便可获得稳定的分红打款，磨合像是美好的“蜜月”。显然，如果不是拥有过“蜜月”，换谁都不会轻易地加大投入的，今天的投资人大多还是谨慎的，可这就是“低是错成本”埋下的雷。

但很多人都把试错成本和风险成本混为一谈，以为一段时间的安全就全盘皆稳了。可事实上，风险成本永远锚定的是收益率，在风险收益率的计算公式中 Rr=β*(Km-Rf)（Rr为风险收益率；β为风险价值系数；Km为市场组合平均收益率）。所以，“高收益=高风险”是永恒的命题，风险成本不会因为一点甜头而消解，更不会因为增加的参与者而分摊。所以，高风险成本才是币圈矛盾激化的内因。

也正因如此，在这场博弈中，是不存在规模效益的。当地狱之门开启时，吞噬的不仅是金钱，还有人性。

而更可惜的是，即便千万次倒地，这一点还是不被人在意。

群体极化的“隐忧”

群体极化是圈层运动的产物，在讨论之后，群体决策可能使个人更加冒险，也可能使个人更加保守。而多数时候的币圈，前者更甚，浩荡大军向一个又一个新项目试水，也在一次次鼓动之后“哀鸿遍野”。

于是，冲突发生后爆发的是另一个层次的群体极化。愤怒的“韭菜”聚集在一起，发起一场惨烈的讨伐。说它惨烈，不过是因为，最后“撞了南墙”、“见了黄河”的还是“韭菜”。9月24日晚，当“火牛视频”第一次出现在微博热搜上时，高居热门第一条的竟是一个“关于火牛视频CEO景风去世”的视频，视频配了哀乐、P了墓碑，言辞激烈。无独有偶，此前，P2P平台“联璧金融”暴雷，斐讯创始人顾国平两次“被死亡”。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都不是对生命的尊重。

无法去指责那些在一场场金融投机中损失惨重的人们，可有些事情本身是分对错的，并不能因为有罪推定，就让“道德审判”凌驾于法律审判之上，那便是另一场人间失格。被煽动的情绪，被点燃的怒火，随后爆发的群体事件更是不在少数。

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一遍遍地在一切开始之前，努力喊停。可大多数时候，只有当冲突不可调和之时，才会有人回望起点。然后，当下一个风口来临之时，依然义无反顾地拥抱“金猪”，生怕错过一杯羹。

币圈没有记忆，投机更是不长记性。

宣扬“理性”却总敌不过一时脑热，资本的游戏，开始前永远要做“最坏的打算”，这不是道理，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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