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野/发自上海

继“一日领5张罚单”将“曹操出行”送上热搜后，又一张罚单接踵而至。

8月26日，爱企查App显示，杭州优行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杭州优行”）上海分公司因取得经营许可的网约车平台公司提供服务驾驶员未取得《网络预约出租汽车驾驶员证》，被上海市交通委员会执法总队罚款3万元。

杭州优行作为“曹操出行”的运营主体，连日来成为舆论焦点。一天内被杭州市交通运输局开出5张罚单，罚款案由直指“存在交通运输行政违法行为”，包括车辆未取得车辆营运证、驾驶员未取得从业资格证，另外还涉及诸多消费者反映强烈的问题。

简单说就是，曹操出行因“无证驾驶”“车无资质”被处罚了，7月至今就接到近40起罚单，其中一天内领5张罚单是在8月13日，5张罚单各收罚款1万元并没收违法所得。

01

约谈与罚单并行背后：“人无资格、车无证”

“人无资格车无证”的问题在曹操出行绝非个别现象。在此之前，曹操出行就被多次约谈。

今年1月，上海消保委对10家网约车平台计程计时开展比较试验时发现，110次计程计时中有30次计程误差和35次计时误差不符合规范要求，其中次数最多的平台就有曹操出行。

4月，曹操出行等网约车平台被浙江省消保委点名，称近期发现包括曹操出行在内的10个网约车平台，普遍存在高速费收取告知不显著、不充分、部分司机额外收取返程高速费、收取机场高速返程费的行业“潜规则”情况。

另据相关信息统计，作为曹操出行主体公司杭州优行共计收到行政处罚175笔，案由与前述基本一致，涉及曹操出行的司机和车辆未获得提供网约车服务所需的执照或许可证。

罚单如此之多也能从曹操出行披露的数据中窥见一二。

根据曹操出行于今年4月向港交所递交的招股书显示，2021年～2023年末，分别有23.09万、21.62万、30.73万辆汽车接受了曹操出行品牌的订单，其中5.31万、3.42万、4.82万辆汽车尚未取得运输证，分别占车辆总数的23%、15.8%及15.7%。

同期分别有23万、21.35万及30.51万名司机接受了曹操出行品牌的订单，其中6.21万、3.84万及4.79万名司机尚未取得网约车驾驶许可证，分别占司机总数的27%、18%及15.7%。

曹操出行在招股书中坦诚，如果曹操出行上的司机或车辆未能获得并保持提供网约车服务所需的执照或许可证，其业务、财务状况和经营业绩可能会受到重大不利影响。平台可能会受到行政处罚，包括责令改正并处以罚款，或可能责令暂停、终止或大幅削减运营。

市场人士分析，网约车市场蓬勃发展的背后暗藏乱象，不但出行质量和安全得不到有效保障，也影响行业有序发展。曹操出行能游走在规则边缘直接暴露了网约车平台存在的监管漏洞，行业存在的安全隐患和信任危机亟待解决。

作为吉利集团孵化的企业，曹操出行专注定制车及车服解决方案。按总交易价值（GTV）计算，2021年～2023年曹操出行位居国内网约车平台前三名。

以2023年为例，市场前五大参与者占90.6%的市场份额。其中，滴滴出行以1924亿元，市占率75.5%稳居第一；T3出行排名第二为158亿元，市场份额约为6.2%；曹操出行GTV为122亿元，以约4.8%的市占率位居第三。

02

重资产运营“拉胯”盈利，三年亏损70亿元

随着行业规模扩大，曹操出行陷入了“营收增长，净利为负”的窘境。2021年～2023年的营收分别为71.53亿元、76.31亿元和106.68亿元，2023年营收增长达到39.8%。但百亿营收难挡曹操出行亏损之势。报告期内，曹操出行净利润分别为-30.07亿元、-20.07亿元和-19.81亿元，合计亏损达到69.95亿元，经过调整后的净亏损达到了55.76亿元。

重资产、高成本及第三方平台的高佣金支出挤压了曹操出行的盈利空间。

招股书显示，曹操出行通过自有渠道或与聚合平台合作接收个人用户的订单。报告期内，曹操出行自聚合平台收到订单的GTV分别为39亿、44亿、89亿元，占同期总GTV的43.8%、49.9%、73.2%。各报告期付予聚合平台的佣金分别为2.77亿元、3.22亿元、6.67亿元。

分析来看，对第三方聚合平台的依赖虽然给曹操出行带来了用户流量，但高额的佣金支出也吞噬了利润。

2023年曹操出行的引流成本达6.67亿元，占比营销开支近80%，仅此一项开支就已经超过同期毛利。

另一方面，重资产运营也拉胯了曹操出行的盈利能力。

与网约车平台传统的C2C模式不同，曹操出行采取的是B2C模式，并通过定制车提供专车服务，相关的车辆资源由吉利集团作后盾。

截至2023年末，曹操出行拥有一支约3.1万辆定制车的车队，成为网约车平台中最大的定制车车队，但重资产模式也让曹操出行面临着运营成本高企的问题。

招股书显示，2023年曹操出行非流动资产中自有车辆价值累计达24.69亿元，较2021年的21.66亿元增长了3亿元。

此外，报告期内曹操出行就采购汽车向吉利集团及相关方支付的购买金额分别为2.56亿、13.23亿及17.7亿元，三年合计约33亿元。

定制车差异化路线使得曹操出行在车辆方面的成本支出大增，进而导致其整体毛利率很低，2023年刚录得正毛利率5.8%。

曹操出行在招股书中提到，公司主要通过债务工具及股东出资为业务扩张及不断增长的定制车车队提供资金。这也让曹操出行面临较大的流动性压力。

截至今年2月末，其账上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8.99亿元，短期借款高达51.76亿元，占比总债务的65%，资金缺口42.77亿元。

值得注意的是，曹操出行上市已迫在眉睫，按其规划拟将IPO部分募资用于偿还三笔银行借款，本金合计7亿元，借款期限均为1年，还款时点分别在今年11月、12月和2025年4月。这三笔银行借款主要是为采购车辆提供资金并支持曹操出行的营运活动而产生。

另外，曹操出行在融资过程中曾与投资者签订对赌协议，若未成功上市，或将触发股权回购，加上短债的压力，公司经营面临挑战。

“你们要做就把这个行业做好，如果你们超越不了滴滴，就不是成功者。”吉利控股集团董事长李书福曾如此对曹操出行管理层说道。

市场份额不占优，尚未实现稳定盈利，违规罚单还不断……曹操出行又该如何讲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