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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徐晓倩

编辑 | 史成超

一向奉行大力出奇迹的字节跳动，把降本增效的刀挥向了飞书。

近日，飞书CEO谢欣发布全员信，宣布适当精简规模，进行新一轮组织调整。

“我们也发现了组织自身存在的问题：团队规模比较大，但组织不够精干，大家也感受到效率在变低，力量不够聚焦，这不利于业务的长期发展。”谢欣全员信中表示。

同时，他也表示，未来飞书将提升产品竞争力，尤其提升AI能力。

据了解，此次涉及的员工人数不到20%，波及人员数量或达1000人，飞书将为受组织影响的员工提供补偿方案或者转岗机会。

多位飞书内部人员向时代财经证实了这一消息。“从上周开始就有同事陆续被约谈，主要集中在产研团队，赔偿方案一般是N+1，没有网上传的那么多。”

有行业人士向时代财经表示，飞书产品模块和功能已经非常成熟了，适当的缩减更有利于团队后续发展。

后来者的尴尬处境

飞书入局协同办公市场要比竞争对手晚一些。2020年，借着远程办公、在线教学模式的东风，钉钉和企业微信率先抢占市场。

当年2月，钉钉的月活从 7000 万爆涨至 2 亿，一个月翻了 3 倍；在微信加持下，2 月才上线的腾讯会议在5个月后的日活就破了千万。

作为字节跳动撬动产业互联网的重要布局，飞书一直被内部寄予厚望。2021年11月字节跳动大规模调整公司架构，飞书成为六个事业板块（BU）之一，与抖音、大力教育、朝夕光年、火山引擎和TikTok平行。

2022年，飞书开始大规模招人，据晚点报道，当年团队人数一度超过6000人，较前一年翻了近3倍，在去年初的调整后有所收缩，但依旧高达5000人。

而钉钉去年披露其团队约1600人，腾讯企微、腾讯会议和腾讯文档加起来的人数则为2200多人。

不过，迟到一步的飞书很难追回失去的地盘。

QuestMobile数据显示，2022年11月钉钉的月活跃用户数为2.53亿人，排名第一，其次是企业微信为1.1亿人，飞书排名第三，只有930万人。

某采购过飞书的企业信息部员工辰轩（化名）向时代财经表示，中小企业用企业微信最简单，可以和微信直接打通，而且只需要满足打卡、视频会议、日程管理等基本功能就行；飞书比较适合体量大的跨国企业，像是时差提醒、跨国实时语音、文档等功能，对于不少企业来说，几乎用不上。

庞大的人员投入暂时未实现亮眼的收入。此前，飞书披露了2022年ARR（年度经常性收入）超1亿美元、2023年超2亿美元的规模。相比巅峰时期的百亿元成本支出和40亿元的人力成本，飞书距离盈利目标依然很远。

去年3月中旬，在字节跳动年会上，字节跳动CEO梁汝波点名飞书和火山，称公司对这两个业务的研发投入不低于抖音和TikTok，但现在来看ROI（投入产出比）不是很划算。

飞书“自救”

放在字节持续去肥增瘦的背景下，飞书的调整并非意料之外。

去年年底，PICO和游戏业务部门先后进行了人员调整。2024年1月底，在字节举行全员会上，梁汝波强调字节新一年的目标是“聚焦”和“务实”，对于主营业务如信息平台与电商将加强投入，而对于游戏、教育等新兴业务则要保持想象力和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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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被点名效益不佳的飞书，显然不在安全区。而在这之前，飞书也展开了一系列“自救”措施。

2023年2月，飞书更新了收费标准，如果不付费，用户权益将缩水，包括文档云盘空间从50G缩小至10G，聊天记录只保留180天，此前这些服务都是免费的。与此同时，飞书也不想错过AI大模型的风口，2023年4月，飞书推出了交互式AI助手“My AI”，随后在11月提出了“AI Ready”目标，并推出了依托大模型能力的“飞书智能伙伴”。

辰轩向时代财经表达了对飞书涨价的不满：“飞书越来越不适合中小企业了，整体服务比钉钉和企业微信高出25%，还没有折扣，里面有一些模块还要单独收费，费用也不低。”

此外，飞书还把视线放在了海外市场上。有媒体报道，飞书管理层在内部会议上透露，飞书国内业务短时间内无法实现盈利，业务重心将转移至海外市场，重点为日本、东南亚、欧洲等地。

就在飞书传出团队精简风声的期间，抖音推出了独立电商平台“抖音商城版”APP，主攻货架场景，并且抖音电商将“低价” 提升为 2024年的核心战略。去年11月,字节成立了AI创新业务团队Flow,下设四大业务线,包括AI教育、国际化、社区和豆包。近期，Flow部门的第一个产品公开亮相——一款名叫“话炉”的AI角色互动App。

另一个显而易见的变化是，曾经担任飞书产品副总裁齐俊元于1月转岗至Flow，负责AI应用层业务。

从近期频繁调整的业务方向可以看出，字节跳动已经把更多精力放在AI建设和电商业务上，飞书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